前列腺结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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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8/27 21:23:00
09:30

专家简介

●吴一龙

肿瘤学教授,博士生导师

IASLC杰出科学奖获得者

广东省医师协会(GDMDA)会长

医院(GDPH)首席专家

广东省肺癌研究所(GLCI)名誉所长

中国胸部肿瘤研究协作组(CTONG)主席

-年临床医学领域全球高被引科学家

中国临床肿瘤学会前任理事长,现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

我国肺癌靶向治疗的领*人物,领衔撰写我国的肺癌诊疗指南,创立了我国的肺部肿瘤临床试验合作组织,最早提出和构建肺癌单病种多学科管理模式和个体化治疗措施,最早提出中国肺癌患者的基因变异特点,推进分子靶向治疗的应用,使我国肺癌靶向治疗一跃而成为国际上最重要的研究力量之一。

广东省肺癌研究所素净的走廊上,一幅“攻坚克难抗肺癌,乘风破浪历廿载”的疾行狂草格外引人注目。

“每一天都在面对挑战,每一天都在克服困难。”工作中的吴一龙总是精力充沛、乐观高效,给人以积极的力量。谈起自己投身近40年的肺癌研究领域,他更是神采奕奕,眼睛里流露出别样的光芒。

吴一龙(中)投身肺癌研究领域数十载。

从医:选没人想去的肿瘤科

年,吴一龙在汕头出生。上世纪70年代初,他下乡插队,度过了6年的知青生涯。期间,他被抽去当小学代课老师,语文、算术、英语都教过,客观上推动了他的自学成才。

年,高考恢复的消息传出,“当时只想着能有书可读,上什么学校都可以。”考虑到当老师跟医生,不管什么时候都有饭吃,吴一龙在志愿中填写了华南师范学院和中山医学院。他潜心苦读,最终被中山医学院录取。

吴一龙耐心地为患者答疑。

上大学后,吴一龙除了认真学习各科知识,还参加学校的各种活动,办黑板报、写散文、做社会工作。他和同学创办了一本叫《中国医学生》的杂志,每期都有当时知名的医学家专访。吴一龙印象最深的是采访我国精神病学的奠基人、汕头大学精神卫生中心创始人伍正谊教授,还有跑到哈尔滨采访当时有名的前列腺治疗专家。这些医学专家的故事吸引了很多人,“今天很多人记起我的第一件事,就是办《中国医学生》。所以我的出名,不是我的技术,而是我办的杂志。”吴一龙打趣地说。

读书时,吴一龙经常听医院里传来患者家属悲伤的哭声,老师也常说,面对癌症这种不治之症,医生往往有心无力。吴一龙心想,当下的无能为力或许正是自己的用武之地。年12月,吴一龙大学毕业。虽然当时有“金眼科,银外科”的说法,他却毅然选择了成天跟死人打交道、没人想去的肿瘤科。

当时条件很艰苦,吴一龙在胸腹肿瘤科,许多又脏又苦又累的事情都是他干,他记得最高纪录是一天抱了6条尸体。科主任李国材是全国有名的肝胆专家。吴一龙最难忘的是一次做手术,患者肚皮刚打开肝脏就破裂大出血,李教授一下子把手按下去,一边止血一边想办法。后来他累了,就换吴一龙上手压,想到一个办法,就上来试一下,就这么折腾了10个小时,吴一龙的手都麻木没有知觉了。这件事也让吴一龙深刻地意识到外科风险原来这么大。

好学的吴一龙很爱别出心裁地创新。为了科学普及医学知识,他和同事创办了《家庭医生》杂志,成为中国改革开放之后的第一本性启蒙科普杂志,也是最早的健康科普读物,受到大众的喜爱,每期发行量都在万份以上。

攀登:留德打开一扇窗

年,出国潮掀起,吴一龙很多同学都出国深造了,他也想考出去。终于,德国的女王基金会要资助一批中国医生去德国学习,吴一龙拿到了一个名额。年他顺利出国,当时离他本科毕业才6年。

德国人严谨的工作作风和治学态度,温暖的人文关怀,让吴一龙受用终生。一天,他跟着老师去听手术安排。办公室里坐着两位白发老人,看起来像是老教授,因为穿白大褂的医生们都在边上恭敬地站着。医生们针对患者的片子、病情逐一发表意见,然后轮到那两位“老教授”,他们说:“听你们讲完,我了解了我的病情和治疗方式,也知道了你们的态度和相应的利弊。”原来,他们不是“老教授”,而是那次讨论方案的患者,最终他们选择了医生推荐的治疗方式。

吴一龙深受震动,“原来医生应该这么当,科学严谨地告知,让病人充分有尊严地选择、对待自己的生命”。

吴一龙的人文观彻底打开了。从此,他的一切工作,无论是临床还是科研,完全有了一个全新的视角:以患者为中心。

吴一龙正在查房。

年,吴一龙看了当时《英国医学杂志》文章,说肺癌病人手术后做放疗,不但不会减少死亡率,还增加了21%的死亡率。他大吃一惊,因为自己的临床实践都是告诉病人,做完手术为了保险加个放疗。吴一龙非常不解,又看不太懂里面的分析图表,后来请教了德国的老师,才知道叫做“Meta分析”,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循证医学,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
循证医学,就是遵循证据的医学。循证医学的出现,打破了过去肿瘤治疗以个人经验、经验医学为主的诊疗思维,创造了全新的肺癌治疗体系。吴一龙回国就创办了《循证医学》杂志,开讲循证医学课程,被称为“中国肿瘤学循证医学之父”。

年,吴一龙主编的第一本书《肺癌多学科综合治疗的理论与实践》,摒弃了“剪刀加浆糊”的拼贴方法,按照循证医学的理念,从临床查问题,然后找证据,每一节都把证据都列在前面,由于很多数据都要从英文书籍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去抠,花费了大量的心血。“这本书写得很苦,到现在为止,绝大多数人都说这本书对他们影响很大,这也是我在某个阶段发挥的历史作用。”吴一龙说。

变革:世界肺癌克星首张华人面孔

20年多前,只有满足手术条件的肺癌患者才有救治机会,手术患者的整体生存率约30%,许多中晚期肺癌几乎没有一个病人能够活过一年。“这种情况激发了想对肺癌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,这也是我从事肺癌研究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初衷。”吴一龙说。

吴一龙在新方法新技术应用上总是快人一步。针对肺癌诊治临床“出手”时机总是太晚,他鼓励使用低剂量螺旋CT,让肺癌早发现、早干预成为可能,早期手术的5年生存率可达95%以上。然而,依然有50%以上患者无法实现早筛,属于发现即晚期,如何提高这50%人群的生存率?

吴一龙全神贯注地进行手术。

靶向药物的出现,让吴一龙看到了新的治疗方向,他积极为患者争取国外新药的使用,并将目光转向研究致病“驱动基因”。通过临床案例观察,以及对比美、日研究中第一代靶向药吉非替尼疗效的差异,他设想驱动基因或许存在人群差异。于是,吴一龙多方组织研究力量,开启全国第一次基因检测,发现中国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(EGFR)突变达44.5%,日本韩国等也陆续发现类似情况,继而证实了靶向药对东亚人种有着特殊有效性。

这一研究成果,在国际医学界有着巨大影响,彻底改变了全世界的肺癌治疗指南。在年第16届世界肺癌大会上,国际肺癌研究学会授予吴一龙“杰出科学奖”,称赞吴一龙为“代表着肺癌研究历史上的中国贡献”。

创新,拥有自己的东西,在吴一龙看来是最关键的。此后,他带领团队研发了更多的靶向药,推动靶向治疗不断进步。到年,中国批准的12个肺癌靶向药,有8个是吴一龙牵头研究的,彻底改变了我国肺癌精准治疗无药、少药的局面,他也被称为“中国靶向治疗之父”。现在,吴一龙已有不少超过生存期长达10年的患者朋友,第三代靶向药奥希替尼等,已经可以让患者术后5年生存率达到88%,这归功于吴一龙团队孜孜以求的临床科研探索精神。

吴一龙带领团队推动靶向治疗不断进步。

龙的精神是奋发进取,自强不息,这在吴一龙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。随着靶向仿制药越来越多,他又把研究放到肺癌脑转移等新的领域。在年欧洲肺癌大会(ELCC)上,吴一龙团队首次公布了新型EGFR酪氨酸激酶抑制剂(EGFRTKI)Zorifertinib(中文通用名:佐利替尼,代号:AZD)在脑转移和脑膜转移晚期非小细胞肺癌(NSCLC)中显示出较好的疗效,且安全性更可控。

仁术:“龙哥查房”走向全国

“医乃仁术,没有人文的科学是残缺的科学;没有科学的人文是残缺的人文。”年12月,吴一龙调到医院,到任第一天就定了规则:每周三下午由他主持病例会诊。

“当时有一个多学科会诊,最医院的查房,每次查房,大专家都坐在前排,所有人都来参加。我也想确定这么一个会诊制度,并坚持下来。”年到年,吴一龙参与制定了全球多学科治疗的规则,其中包括如何组织,架构应该怎么做,每个病例做出决定之后,如何来做出最后的决策,决策的执行结果如何等。

这套规则在医院应用后,在全国的影响越来越大,每周三都有很多各地的医生赶来参加会诊,而从他们提供的病例中吴一龙发现,循证医学用到临床还有鸿沟,很多人表面上讲得头头是道,到了临床上就做不到。吴一龙萌发了一个想法,从年起把院内会诊改为“广东大会诊”,把医院的专家群扩展到整个广东省,然后由各地提供病例,他们来剖析病例,提出治疗方案,还有未来该如何做。一年下去,这变成了一个非常好的品牌。年,吴一龙又把“广东大会诊”扩大成“中国胸部肿瘤大会诊”,从广东走向全国,每次线上都是四五万人,影响非常大。

“大会诊”制度对提升全国基层医生规范化诊疗能力起到极大的作用。年伊始,通过对近20年来发生在大会诊期间的经典病例专家查房、病例探讨、循证诊疗精华进行结集、归纳,《龙哥查房——吴一龙教授肺癌典型病例循证思维应用》出版面世,全书共选取典型病例30个,覆盖肺癌的早、中、晚期,内容涉及高龄患者术后多发病灶的治疗,还有鼻咽癌等合并症的治疗等棘手的肺癌临床问题,为临床医师提供参考和启发,寻找每一个患者的个体最佳治疗方式。吴一龙表示,《龙哥查房》系列丛书还将继续创作下去,他希望丛书能对医疗同道有所启发,对临床实践起到一定的指导作用。

吴一龙十分重视医术的传授。

大医厚德,精博至善。“治疗癌症靠的不是孤*奋战,而是团队力量。”吴一龙十分看重医术的传授、医德的传承。每年的师生聚会,吴一龙和妻子李扬秋(暨南大学血液病研究所所长)会与大批学生共聚,大家自称“龙的传人”“秋的果实”,感恩恩师的知识传承,让他们形成了主动去发现问题、创造证据的思维方式。

从将肺癌变成慢性病到“可治愈”,吴一龙的愿景逐渐成为现实。作为国内外大批医者望尘莫及的高峰,每一名患者仍是他心中的牵挂。

“抗癌新药研发是以研究为中心的试验,而不是以患者为中心的临床试验,不能入组的晚期患者大概率将迎来悲剧性结局。”自年开始,吴一龙团队筹备并启动了一项为不能入组晚期肺癌患者提供“同情用药”的临床试验,并在肺癌罕见基因突变HER2组别中取得了研究成果。今年7月,这项成果发表于国际医学顶级期刊《自然医学》上,该项研究是全球范围内第一个报道的,具有真正意义以患者为中心的医学临床试验。不仅首次提出了一种对于罕见基因变异患者的全新临床试验模式,未来的新药、新技术研发,也有望给予“不能入组”患者群更多的医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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